辉煌的年会在他们自家的五星级酒店举行,请了不少市内名人和他们家的供应商前来。名人捧人场,供应商捧钱场,员工抽奖礼品都由供应商提供的。
董事长季飞雄讲完话后就是总经季向东致词,笔挺的西装,颀长的身材,一副极好的皮囊,优雅多金,才貌双全,国外留学经历,且单身,会场上到处都是冒着桃花眼的漂亮女子。
这种活动,行政部、后勤部主持,总经办小凤将季向东的演讲稿写好交给邱瑜,邱瑜需跟在季向东后面,随时听他的吩咐和指令,将他的话传给李姐,李姐安排手人对接。
邱瑜亦步亦趋地跟在季向东身后,红了不知多少人的眼。
公司员工五千多人,实到会二千人左右,演出,抽奖很热闹。
优秀员工,优秀团队,各种个人集体的颁奖,季向东就没有停歇过。当然,邱瑜也没得歇。
邱秘书觉得这个上,她肯定瘦了三斤。
等到活劲结束,开始搂席时,邱瑜甩下季向东,坐到了李姐边上,她对边上的晓梅说:“饿死我了,我腿肚子都在发抖。”晓梅马上给她夹了个鸭腿:“快吃。”
季向东无意瞟了一眼邱瑜,眼中很是不愉,皱着眉瞪着邱瑜许久。心里暗叹:“这吃相,太难看了,难登大雅之堂啊。”
艾巧稚和顾了了的眼光就没有离开过季向东。
季向东嫌弃地看着邱瑜的眼,她们看在眼里,笑在心里。
邱瑜要是知道有这效果,肯定还会多咂吧几下嘴。
年会后公司就开始放年假。
今天季向东会跟着父亲回老宅过年,不需要邱瑜开车送他,邱瑜吃完就准备撤。
从看流程知道自己全程要跟着季向东,邱瑜就不停地给肖静上眼药,用八百块钱买通了表弟,让他今天来接自己,让他好好表现。
邱瑜和同事一出来,就看到电梯口等着她的肖静,他还给她拎着热可可。
两人戏做得足足地,肖静牵着邱瑜一起下电梯。
一到车上,肖静马上拿出手机:“转钱。”
邱瑜一巴掌打在他头上:“财迷,点不行吗?”
肖静说:“不行,你最会耍赖。”
邱瑜转了两千给肖静,肖静开心地拉着邱瑜的手,在她手背亲了一下,恭敬地说道:“尊敬的女王陛下,下面的旅程,奴才将竭诚为您服务。”
邱瑜嫌弃地将手在肖静衣服上擦了擦:“脏死了,现在回家。”
肖静伸手向前行了个礼:“遵命女王陛下。”
钱不是万能的,但在姐弟之间,没有钱就万万不行的。
这一幕被好事之徒拍了下来,发了公司群里,注明:邱秘书和她的小男人。
肖静还没有参加工作,脸上还有些稚气,这些人一眼就瞧出来了。
这一年,跟着季向东真的好辛苦,但是钱也是真的香。每月工资加上加班费月平均近三万,年底奖金有十万,比邱瑜她爸妈一年工资总和还高上一倍。
只要季向东不开除邱瑜,千难万阻她也要做下去,不过越少麻烦越好,为了不让老板的女人盯上自己,咱们邱秘书不得不出此下策。
别人没关系,只要顾了了和艾巧稚看到就好。
过年几天假,回到老家的邱瑜和肖静玩疯了,他们是孩子王。邱瑜母亲姐弟六人,舅舅家三层楼房住满了人,孩子就有十来个,他俩最大,邱瑜一个人参加了工作,吃用全都她这个姐姐出。
回到老家的邱瑜才是真正的女王,她玩得忘乎所以。
正月初三,季向东打电话给她让她去接他的时候,邱瑜带着她的一窝随从正在吃串放炮,口中含糊不清:“季总,新年好!啊,我在老家呢,对、对、对,真的赶不回去。”
小表弟将一个摔炮扔向了邱瑜,邱瑜吓得尖叫。
季向东将手机拿得离自己的耳朵远了一些,他叹了下气,挂断了电话。
邱瑜抓起小表弟,亲了一下:“真乖,陈兴,姐给你两串。”
邱瑜边吃边骂:“畜生还有三天年呢,这资本家,真把人当牛做马了,大过年的,也不让人消停消停。”
每天工作习惯了的季向东,年前不停送礼,年后到处喝酒,喝醉了想回家,就想叫邱瑜来接他。
放下电话,季向东就开始叹气摇头:“那个小胖子又在吃,现在肯定又在骂我。”
艾巧稚回家陪母亲过年,艾母对女儿说:“大少爷,面和心苦,你不要跟着他蹉跎了。他肯定不会给你名份,老爷和夫人从小就给大少爷定下的,必娶富家女,你最多也只能是个侧室,像三小姐的娘一样,去母留女,最后还不是被老爷弃了。听娘的,现在房子有了,钱也有这么些,趁年轻,找个合意的人,结婚生子,平平淡淡,好过在他身上绑死。以后人老珠黄,再也难嫁,还不知沦落到哪里。你看你这脸上,现在就有凄苦之色,再往后更是尖刻,这辈子都毁了。”
艾巧稚没有说话。艾母又说:“你看夫人,就算是正室妻子,那样能干,还不是被老爷嫌弃,最后沦落到吃斋念佛,你看看老爷和两个少爷可有心疼?有钱又怎样,又不能乱花,最后熬得青灯古佛度日,有什么意思?堂堂季家主母,连我们这般的自由都没有。巧稚,你不要再傻了?两个少爷比老爷好不了多少,他们要是好的,哪里会体谅不到夫人的心苦?做他们的女人,就会重复夫人和以前三小姐母亲一样的痛苦,你何苦来哉?”
母亲的话仿佛一棒子打醒了艾巧稚,她一个人坐在桌子前许久都没有做声。
母亲还在说:“我们巧稚这么漂亮,哪里找不到好的男孩,无名无份跟了大少爷这么多年,大少爷高高在上,不知体恤人,咱们钱也够了,平平淡淡过日子,凭自己的手赚钱,心都安些。”
艾母现在找了一份酒店做清洁的活,上再接点手工,一个月也有四五千,花费不多,日子也过得下去。
艾巧稚停了许久,没有回避:“我听妈的。”
艾妈很开心:“这就对嘛,过完年,你就说我病了,需要人照顾,搬回来随我住,别做那笼子里的雀儿,找个平常人,知冷知热过半生。”
大年三十,艾巧稚一没睡,她十七岁就跟了季向东,怎么会没有感情?怎么会没有依赖和依恋?但母亲说的没有一句不对,若嫁了季向东,最后结果还不如他娘。看他那样,怎么会娶自己?当初有孩子,想留住孩子,他是那样冷酷,以后自己能有什么好果子?她的最后结果可能沦落到连季向西的母亲都不如,不如见好就收,趁早跑路。